距离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或者说,作者觉得太麻烦所以省略。总之,就是跳过了。
不,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的。
二阶堂真红,这位半吸血鬼少女面对着重重压力,最终还是迎难而上,成功的加入了学生会。
至于压力是什么……我还是不要作死比较好。
总之,今天的学生会依然和平……
……大概……
「请尽管训练我吧!」
学生会的中央,一个身影深深地低下了头。
那赫然,就是他的前座,土御门建一。
面对着这样的一幕,月夜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却发现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喝完了。而正当他打算起身的时候……
「请,请用……」
真红用双手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面色绯红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盯……」「盯……」
他的左右两旁,有两道视线立刻又变得险恶起来,仿佛在不满她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工作一般。
「啊……谢谢。」
「不,不用……」
看着月夜见微笑着接过了茶杯,她脸上的红晕顿时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啪哒啪哒啪哒……无视掉了那两道视线,她又带着那满脸的羞红走到了一边。
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已经相当明显地说明了些什么,只可惜迟钝的某人却并没有注意到。
轻轻地呡了一口茶水,他又转了回去。
「那么,具体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听到他这么一说,土御门顿时便露出了僵硬而苦涩的表情。
「那个……稍微有些难以启齿……是关于感情方面的纠葛。」
如此笼统的回答,却令他感到更加的好奇了。
「为什么感情的纠葛会和接受训练扯上关系?」
「呃……一定要说吗……算了,看你们那副样子就知道了……」
挠了挠头,他接着说道。
「……事实上,我一直都喜欢着芦屋家的大小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芦,芦屋!?」
「道摩法师的那个芦屋!?」
宵和铃仙首先便反应了过来。
「土御门和芦屋……这还真是难以置信……」
楞了个半秒钟的月夜见,也是一脸惊愕的摇了摇头。
土御门,是继承自平安时期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直系血裔,以王者的身份君临阴阳寮数百年之久的强大豪族。
芦屋,则是继承自平安时期另一位大阴阳师芦屋道满——亦称道摩法师的直系血裔,数百年以来深受各大权臣的青睐。
这两家光就历史以及底蕴来看,可谓是门当户对。两家的子女相互结合,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然而,数百年以来,这两家竟然没有一次这样的先例。
——安倍晴明与芦屋道满,在当年便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宿敌。这一恩怨,甚至被后世给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虽然无法想象你们的前程……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祝福你们。」
「啊,谢谢……不对!现在才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啦!」
看着无奈地喊出来的土御门,他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果然还是受到阻碍了吧?」
「……」
「根据我所获得的情报,芦屋家最近要举行一场比赛,全日本魔法界的年轻一代都有参加的资格。我想,大概会和这个有关吧。」
一脸见上帝般的表情,他还是苦笑地摇头道。
「……您猜的还真准。芦屋家主给我定下的条件就是在比赛当中获得冠军。」
摊了摊手,月夜见接着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当然,不过这已经是我利用家族内可以利用的所有资源进行最大限度的周旋才造成的结果了。不过,如果包括您在内的年轻一代三大领袖都不参加的话,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我那笨蛋姐姐和无脑弟弟是肯定不会参加的,我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关键却在于他们所说的『年轻一代』啊。」
稍微顿了一下,他分析道。
「他们只是笼统的说了『年轻一代』,却并没有限定具体年龄。而一般的情况下,十到二十岁之间是魔法使魔力量成长的高峰期,每相差一岁,就代表着魔力总量相差一个等级。你现在应该是十六岁,一流魔法使的水准,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是如果让你对上一个二十岁的一流魔法使,你也一样会感到压力的吧。」
面对着月夜见的指摘,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居,居然还有这一重关系,实在是我疏忽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更加感受到了训练的必要性啊,所以拜托了!」
又一次,诚挚地低下了头。
「……」
沉默了一会,在那个期盼的眼神当中,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训练场上……
「暂且,就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吧。」
因为是在中午午休时间的缘故,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这倒是提供了不少的方便。
缓步走到了场地中间,月夜见从虚空当中抽出了连着鞘地抽出了刀。
这一幕自开学以来已经出现过多次了,所以并没有人为此而感到惊讶。
「是。」
点了点头,土御门也走到了他的对面。
右手的指缝当中钻出了数张符咒,左手上则出现了好几个纸鹤。领口处,裤管里,袖子中,钻出了十几只白狐。
据说土御门家的祖先安倍晴明,便是将灵狐的血脉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并因此而获得了灵狐的大量魔力。而土御门家也继承了这一仪式,他们在拥有着大量魔力的同时,对于狐狸也拥有着超凡的亲和力,甚至可以在战斗当中使役狐狸来攻击对方。
作为副作用,土御门家的男人全都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只不过更加小白脸的月之民却是根本就没有吐槽这一点的资格……
「……来吧。」
连着刀鞘,太刀竖起,作守姿。
「您……不拔刀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着对方的疑问,月夜见摇了摇头说道。
「能够完美的掩盖住宝刀光芒的刀鞘,某种意义上不是比刀本身还要强吗?」
「……这是什么歪理啊……算了……那我就攻过来了——急急如律令!」
右手扬起,符咒飘飞;左手轻甩,纸鹤振翅。
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万!
几张纸片,顿时化为成千上万奔流而来!
这是足以令任何人都心惊胆战的攻击。被灌注了魔力的符纸,每一片都拥有着不亚于小刀的锋利度。形成了数量以后,更是相当于一台移动的绞肉机。
然而……
「气势不错,可是力量太过分散。」
一张张的纸片,在触及到他身周一米的空气之后,却都纷纷失去动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神秘,只有在更高级别的神秘面前才会失去效果。
「即便对方所掌握的神秘要弱于你,他也只需要防御住『会攻击到自己的那一部分』就行了。」
说着,他还撤掉了防御在身周的神秘,主动地迎向了白色的浪潮。
铛铛铛铛铛铛铛!
太刀自如的舞动着,在巨浪中显得如此渺小,不过它却像是巨浪面前的堤坝那样,任何的水流都无法越过它。
「而如果遇到掌握的神秘度高于你一点的人的话,那就会……」
轰!
白色的浪潮,从中间开始,被硬生生地分为两半。
巨浪不甘心地挣扎着,最后却还是慢慢地沉默了下去。
「……就会变成这样。」
「……这已经不是『高一点』的程度了吧……」
飘飞的纸片后方,土御门满脸抽搐地吐槽道。
「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
无节操的月之王耸了耸肩,又重新摆正了姿势。
「只是这样的实力可是无法获得胜利的,你还是用出自己最强的攻击吧。」
「……说的也是……那么,小心了!」
总数为十四条的白狐从他的全身各处跳到了地上,随后……
「——!」
发出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叫声,总计十四条魔力光束从狐狸们的口中射出。
光束在空中肆意地交缠着,螺旋着,编织成了一片复杂的大网扑面而来。
不过,如果说它是网的话,那么它的目标就是轻盈的蝴蝶,优雅地在网格之间穿行着。
「不错,这个操控力已经有相当的水准了。但是还略显生涩,明显的缺乏实战。」
一边回避着,一边还进行着评价。
就一般情况下而言,他的评价可以说是相当的中肯。但是放到现在,他的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嘲讽……虽说他本身并没有想要嘲讽的意思……
「是吗……那这个又如何!」
轰!
巨大的魔力,冲天而起。
一条龙,有着青色躯体,气势强大的东方龙,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巨龙睁开了它那凶暴的双目,紧紧地凝视着月夜见。
龙身下的土御门,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苍白,想来这样的技能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不轻的负担吧。
月夜见,也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是……『式』?原来如此……没想到居然是晴明十二神将之一的木将『青龙』啊……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没……错啊……可惜十二神将当中,我可以掌控的也只有它了……」
咬着牙坚持着,土御门这样说道。
「不要妄自菲薄,按照你的年龄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那么,再攻过来看看吧!」
「了解!青龙,让他看一看我们的志气!」
「吼吼吼吼吼吼吼!!!」
发出了暴烈的吼声,青龙开始了猛烈的加速。
砰!砰!砰!砰!砰!
音障被排开,那巨大的速度带来了更加强劲的冲击力。
稍微露出了一些认真的神色,他首次将守姿转换为了名为「八双」的强力上段攻姿。
然后……
轰!!!!!!!!
云烟,散去。
场上,没有了纸片,没有了刀光,更没有了「青龙」。只有两个人,相对地站着。
其中的一个,脸色苍白,有些无奈的说道。
「应该说……真不愧是您啊……我连『青龙』都放了出来,却还是被你给一刀秒了。」
连刀鞘都没有拿下来……听到他这么嘀咕着,月夜见也笑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的掌握它的力量的缘故。如果它能够发挥出所有的力量的话,也会给我造成麻烦。当年晴明公的力量,可不仅仅只有『帝王』的程度。」
「……只是造成麻烦而已吗……」
摇了摇头,他脸上的无奈更甚了。
「嘛,先不用去纠结这些了。我已经大概想好了一个计划,如果你能够达到目标的话,获得冠军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哦哦!这样子的话就足够了!虽然我知道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不过还是不胜感激!」
面前严肃地,鞠了一躬。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毕竟是我自愿来帮你的。要是硬要有什么感谢的话,那你就在比赛上获胜给妨碍你的家伙看看吧。」
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月夜见接着说道。
「午休就要结束了,所以说我们还是先走吧。」
傍晚,校门口。
「哈?还真没想到你会帮他呢。」
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艾莉莎这样说道。
「是,是。我看上去不像是会帮别人的样子还真是对不起啊。」
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他回过头来说道。
「……那么今天也要一起走吗?」
「……别说的我们好像很熟一样。如果不是真红的要求,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走呢!」
哼~地,甩过了脑袋。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
不过她身后的真红却只是红着脸,却并没有反驳些什么。
……自然,被月夜见归类于夕阳的缘故而无视了。
耸了耸肩,他对着后面喊道:
「宵,铃仙,走吧。」
「是!」「了解~」
宵快步地走上前来,咔嚓~把油纸伞撑了开来。
至于铃仙,则是提着黑盒子,吊在了他的身后。
看到他离开了之后,真红便小跑着跟了上去。面露无奈的艾莉莎,也随后赶上。
「嘛,今天就去超市一趟吧。宵,想吃什么呢?」
享受着那片小小的阴凉,月夜见转向了旁边,这样问道。
「……什么都可以吗?」
被问到的宵眨了眨眼睛,赤红的双瞳中,迸发出了谜一样的光芒。
「嗯。」
得到了肯定的少女,顿时便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变若水?」
哒。一个手刀轻轻地劈了下来。
「……除了那个以外……」
捂着头,露出了委屈的眼神的宵,只能够轻声地回应。
「月夜见大人……欺负人……」
「才没……唔!」
脑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过去的幻影,再一次的,浮现于他的眼前。
『……月夜见大人……欺负人……』
「唔!!」
不由得,抬起双手,捂住了脑袋。
只是希望这样,可以稍微抑一下那越来越强的思念。
……光……
「月夜见大人……」
回过神来,宵正扯着他的袖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啊……没事……不用担心……」
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宵的脑袋。
若是放在平常的话,她肯定会一脸幸福地接受着月夜见的安抚,然后跑到旁边做出一副纯情少女的姿态吧。不过……
「月夜见大人……又在想姐姐了吗?」
「……」
面对着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切解释的话语,却又都说不出来了。
随着三年以前,那位少女的逝去,他便已经患上了这样的病症。他知道的,这样的错觉,是对其它女孩子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而在她的妹妹,宵身上,却是更为明显。
……仿佛是把她当成了姐姐的代替品一般。
——这样的罪恶感,在这三年当中,一直都萦绕着他。使他痛苦着,无法释怀。
……明明知道是这样,但是那半分也没有减弱的强烈思念,却依然逼迫着他,去回想起来。
「……抱歉……」
最后,他也只能将那无法言明的千言万语,给简略进这一个词当中。
「嗯~嗯。我并没有责怪月夜见大人的意思哦。」
摇了摇头,少女开口道。
「我的生命,由月夜见大人所赋予,也是由月夜见大人所拯救。此身此心,全部的全部,都是月夜见大人的所有物。能够在月夜见大人的心中占有一个席位,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哪怕,这个席位,只是从姐姐那里代替过来的一部分而已。」
「……宵……」
这一刻,他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想要将眼前的少女拥入怀中的感情。
不可以!心中又一次的闪过了那位少女的身影,他才勉强地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只是……
「……月夜见大人……」
还未等他做出回应,少女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精致的脸上布满着淡淡的红晕,玲珑的躯体还带着少女所特有的青涩,灼热的吐息温柔而又热烈……这一切,无不刺激着他那几乎要崩断掉的神经。
「我的心意,和三年之前相比,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过哦。」
「所以说……」
「咳咳……!你们,想在大街上干些什么啊!」
后方,金发大小姐那带着微妙怒气的声音响起。
「呃……」
被别人强行打断了的月夜见,露出了一副尴尬的表情向后退去。
「……」
然而,宵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双手用力地环绕着月夜见的腰部,她转过了头去。
「诶~当然是在和月夜见大人调~情啊。」
宵面带着绯红,却还是故意地强调了某些词语。
「调调调调调调情!?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刚想要追问的真红,顿时便被这样大胆的话语给搞得满脸通红。
不过,还是坚定着决心,接着说道。
「咳咳……不可以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啦!」
「诶~为什么啊~」
「因,因为……」
爆发了小恶魔属性的宵,又一次把她给哽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艾莉莎也只能无奈地帮忙道。
「……至少也要回到家之后再这样吧?」
「唔~但是在家里的话还得防备着铃仙酱呢……」
……却还是被一脸坏笑的宵给顶了回来。
听到她这么一说,玉兔少女顿时就不能忍了。
「还真好意思说啊你!知道我为了防范你去勾引月夜见大人到底有多辛苦吗!」
「那样的话就别去做啊!」
「才!不!要!」
啪哒~啪哒~
满含怒气地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的电光在闪烁着。
「……你平常,都是过的这样的生活吗?」
面对着一脸怪异地艾莉莎,他也只能够尽力的蒙混过去。
「……不要再说这些了,先走吧……」
大步走了上去,抬起双手。
哒。哒。
「好痛!」「呜!」
刚才还在对视的两位少女,顿时便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别闹,走了。」
假装没有看见那两道怨念的视线,他又继续向前走去。
……
「……所以,按照月夜见大人的说法,这样做貌似要实惠一些……」
「原,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又应该……」
「……」
到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呢?
他的心里,这样想道。
明明刚才还在吵着……为什么就这么一会之后,关系又融洽起来了呢?
……女孩子……真是难懂的生物。
看着其乐融融地讨论着应该要买些什么的少女们,他最终下了这样的定论。
好吧……我想他会这么觉得的原因,应该只是光太好懂了而已……
这就是无口属性啊……
「……你们搞好了吗?」
对着围成一片的少女们,他大声喊道。
「没有!」
「不关月夜见大人的事!」
「这样你就等不了了?」
「抱歉……」
瞬间,便收到了四份不同又相同的答案。
「……」
这次,他是真的无语了。
闭上眼睛,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又开始等待了起来。
「那个啊,宵酱……」
「嗯?怎么了吗?」
「就是那个,月夜见大人决定去帮那位土御门前辈的事情……」
「觉得好奇吗?」
「嗯……总觉得,他应该不像是特意用麻烦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的才对。」
「那你觉得又应该是怎样的呢?」
「『让我来解决吧』这么说着去芦屋家把那位大小姐给抓过来……的感觉?」
「呃……还真是微妙的形容……不过,这可是有原因的啦……事实上……」
「宵!」
睁开眼睛,喊了一声。
「呃……抱歉呢……月夜见大人貌似不让说的样子。」
「没,没关系啦……不如说是我冒昧……」
见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之后,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
……却没有注意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的真红……
数日后……
「……所谓的信仰魔法,可以说是古魔法的一个最为著名的分支。」
萝……班导师珠月,用力地在黑板上写道。
「以绝大的虔诚与信仰,去颂读记述于神话,史诗,或宗教典籍当中的事迹。进而引起世界的回应,将古书中的事迹『重现』于世界上。这便是信仰魔法。」
「因为信仰魔法最大的特征便是需要长时间的咏唱与大量的魔力,所以完全不适合在一对一的实战当中施展。一般而言,它都是以多人合作使用的大魔法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当成奠定战局的秘密武器来使用。」
「不过因为多人合作咏唱的模式对于魔法使的素质与配合要求非常高,所以也并不是随便哪个国家的哪只军队都可以配属的。当然……梵蒂冈那群疯子除外。」
「接下来……」
铛~铛~铛~
正午的铃声,适时的响起了。
「……还是下课吧。」
看着下面的那群因为空腹而显得蠢蠢欲动的成长期学生,她果断地选择了下课。
教室当中,顿时爆发出了大量的欢呼。
「虽然我大概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吃饭还是要细嚼慢咽比较好,走吧。」
巨大的人流顿时蜂涌向了两道略显狭小的门口,看得她眯上了眼睛。
「我们还是慢一点吧。」
看到这一幕,月夜见也是果断的让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走慢一点。
然而……
「月夜见!土御门!还有那两个小不点!你们先给我留下来!」
「谁是小不点啊!」「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了!」
两位少女顿时发出了炸毛的声音。
不过,却被珠月妥妥的无视掉了。
「稍微有事情想要跟你们两个说,你们就先留到放学之后吧。」
「明白。」
土御门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回应了。
「无所谓,反正也不饿。」
随意地摊了摊手,他问道。
「宵,铃仙,你们没问题吧?」
「没有哦!」「只要是和月夜见大人一起的话……」
又是不同而又相同的答案。
「那,我就稍微等一下好了。」
……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之后,月夜见才开始说道。
「那么,你又有什么事呢,珠月老师?」
给我放尊重点啦!这样喊着,她接着说道。
「……据说,你们最近是在为了某件事情而准备着?」
「您,您怎么知道的!?」
顿时,土御门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反正,月夜见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那是自然。不,不如说,她不知道的话反而还比较奇怪。」
听到了他的话,珠月瞬间便摆出了一副「来夸奖我吧!」的表情。
「哼哼哼……你还挺懂的嘛,月夜见小子。」
「……小子什么的,还真敢说啊,珠月小妹妹。」
「哈?你这家伙,质疑我这自月球存在开始便流传至今所经历的岁月?」
「那还真巧,我也是一样啊。」
「……」
「……」
各自都狠狠地剐了对方一眼,两方都无比默契地停止了争执。
在场的所有人对于两人所指的东西都可谓是心知肚明……当然,苦逼的土御门除外
「你,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不需要知道。」」
被两人同时瞪了一眼,他只得悻悻地收起了好奇心。
「回到正题,芦屋家那群人最近举办的比赛,应该就是你们的目标吧?」
「不是我们,是他。」
他纠正道。
「谁不知道啊!谅你也不会去欺负那群小朋友。」
似乎对于他的打断而很不满一般,珠月加大了声音。
「总而言之,你有自信吗?」
回过头来,她看向了土御门。
「是的!」
「……即便是知道芦屋家肯定有有什么黑幕在里面?」
「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要获得冠军。」
土御门,坚定地点了点头。
「哦?还真是信心满满啊。要不要让我来看看你最近这十几天训练的成果?」
稍微呆滞了一下,她又接着笑道。
「诶?没,没问题吗?」
反之,土御门却还是有些犹豫。
「……看来你稍微有些自信心爆棚啊。」
摊了摊手,月夜见接着说道。
「『珠月』老师可是很强的。就算你在教室里用出『青龙』,她都可以保证让周围一点损害都不受。」
「知道了吧,要不要试试?」
露出一个战意满满的笑容,她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还,还是算了吧……既然老大都说强的话那肯定就是真的强了……」
尴尬地挠了挠头,土御门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纠正一点,不要叫我老大。」
「是,老大!」
「……」
无奈地闭上了嘴,引得珠月顿时便大笑了起来。
「……老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月夜见也有这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满头黑线地,对着她说道。
这个萝莉班导,有时候还真是练的一手好嘲讽。
「咳咳……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加油吧,你。」
许久之后,终于停下了笑声的珠月这样总结道。
「把你的小情人抢过来,让那群妨碍你们的家伙看看你的决意。这个是我所期望的……同时,也大概是月夜见帮助你的理由吧……」
「……」
月夜见沉默不语,而土御门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还是接着问道。
「……老大帮我的理由?」
「是啊。」
珠月,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老大,可是最痛恨会被马踢的人了。换成通俗简单一点的话来讲……」
「……他,最讨厌的,便是依靠强大的力量和势力,硬生生拆散情侣的人了。」
几日后的周末,蓬莱山本部学生会……
「这里是NHK综合频道。现在为您转播的是由芦屋家举办的第一届青少年魔法使交流赛的实况,由本站记者为您现场主持……」
「是是,无聊的官话都给我快点过去吧。」
沙发上,月夜见有些无趣地坐在那里。旁边,依然是那两个娇小的少女。
「……这是不可能的啦,月夜见大人。」
宵一脸无奈地苦笑,说道。
「但是电视台就不可以考虑一下观众老爷们的感受吗,这样子一点都不有趣啦。」
「……月夜见大人……这样子会变成永琳那副模样的啦!」
面对着少女的指摘,他却是立刻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明明是周末,但是关注这件事的人却意外的多啊……」
这转移话题的痕迹简直大到无法直视,不过早就习惯了这位月之王时高时低的节操的少女们倒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因为之前受他挺多照顾了啊。」
跟某人可完~全不一样。这样说着,艾莉莎绞着身前的金发。
「土御门前辈,是一位非常热心的人的说。」
将泡好的茶整齐地摆放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法子说道。
「是啊。几乎整个年级的同学都受过他的帮助。不过现在的我们无法帮到他,也只能够这样表达一点心意了。」
倚墙站着的徐福,如是说。
「……事实上,有很多暗恋他的女孩子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还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赫映轻扶着一边脸颊,却又突然慌忙地补充。
「啊!这并不是我也喜欢他的意思哦!」
说完之后,还微红着脸颊,看向了他。
「?是,我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不了解少女心的某个木头,却似乎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这令赫映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忧。
「没,没什么……月夜见先生这个笨蛋……」
声音逐渐地变小,到最后甚至连声音的主人都听不清了。自然,月夜见最终也没能够知道少女在最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前途多难啊,少女……
「……此次的比赛,邀请到了日本各地的青年俊杰。虽然年轻一代的三位领袖并没有给以任何的回应,但还是有好几位重量级人物参赛。」
音响中传出的话语,又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向了荧屏。
那里,长长的参赛者名单被列了出来。土御门建一的名字,赫然排在前列。
「终于要开始了啊。」
感叹了一声,他身体向前倾着。
其它的人,也都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首先是……」
……
比赛已经往后推进了数十分钟。
期间,大都是一些水准较低的战斗,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不过,倒也有几位较有名气的魔法使,所展现的水平能够令人眼前一亮。
顺带一提,土御门也出场了好几次,同样也秒了好几个人。
对此,月夜见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虽说他把训练的重点给放在了「青龙」的掌控之上,不过其它的方面却也不能够放松。要是以他的水平还不能单对单秒一些无名之辈,他反而会感到失望。
只是……
「……」
「怎么了吗?」
看到他那一副沉默的姿态,赫映不由得问道。
闻言,他抬起了头,表情不变。
「……没什么。如果按照他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水准,土御门拿冠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但是……」
「……芦屋家的选手,有古怪。」
徐福代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徐福,你也察觉到了吗?」
「隐约有一点感觉,不过隔着电视的话还是无法确认。」
两个人如同天书般的谈话,顿时让有些人坐不住了。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
艾莉莎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看,芦屋家的那个都和传闻中的一样普通啊。」
的确,就现在的表现来看,这次芦屋家的选手可谓是中规中矩。虽然比同龄人的平均水准要强一点,不过如果放在这等大家族中,却也只能够说是普普通通了。
但是月夜见却缓缓地摇着头。
「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个人,他的身上,带着幻术的痕迹。」
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幻术!?你确定没有看错?」
金发的大小姐顿时便不由得惊呼出口。
「不会错的,就算是隔着电视,无法感觉到现场的魔力波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身上所露出的破绽也实在是太多了。」
「太过完美的事物,却反而会让人觉得诡异。因为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他便会在许多地方特意的去修正。修正的地方多了,那也就不自然了,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看到旁边的人一副不懂的样子,他又追加地解释道。
「如果是其它的人还好,我顶多只会单纯的认为那是为了隐藏自己真实水平的举动……」
「……可是偏偏是这个秘密条约的另一方当事人芦屋,这就不由得令人深思了。是吧,月夜见大人?」
顺着他的思路,宵也马上理清了其中的关系。
「嗯,不错不错。」
笑着摸起了少女的脑袋,她顿时便露出了相当可爱的表情。
「……」
发出了似是享受般的声音,小小的银发少女完全将从另外一边传来的某玉兔的怨念眼神给无视了。
……在某个方面上,这两个人是盟友。同样是在这个方面上,两人又是敌人……这还真是一对微妙的组合。
完全没有发现身边两位少女之间看不见的战斗,他又接着说道。
「虽然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不过对方却还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打算,我认为我们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说不定还可以抓到一条大鱼呢。呵呵呵……」
月夜见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轻声地笑了出来。
只是,熟悉他的人却都可以看到,那黑瞳中,潜藏着的冰冷杀意。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本场比赛终于要迎来最后的时刻了!」
场地的正中央,主持人面露兴奋地说道。
而场地的左右两侧,则是站着两位青年。
其中一位,是土御门;而另一位,也就是被他们一致打上「可疑」的标签的芦屋家的人了。
「在我左手边的这位,是年轻一代的新星,在同龄人当中享有盛誉的土御门建一选手!」
土御门笑着,向观众席当中挥了挥手,顿时便引来了大片的掌声与尖叫。
有关于之前赫映公主所说的他的人气一事,月夜见此刻也算是有所体会到了。
「土御门前辈,也终于站在了这个位置了呢。」
双手捧着茶杯,真红这样说道。
一向都没有表态的月夜见,此时却也是笑道。
「是啊,在保留住『青龙』这张王牌的前提之下,他已经干的非常不错了。」
「哎呀,你居然还会这样夸人啊。」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面对着金发少女不无意外的话语,他也只是耸了耸肩。
「亲手实现自己的愿望,特别是在亲手排除阻碍之后迎接自己的恋人,这种幸福可是非常甜美的啊。」
……说得好像你自己体会过一般。艾莉莎心中这样想道。当然,她还是非常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铃仙,做好准备。接下来,大概就是我们的工作了吧。」
「是!」
紫发少女灿烂地笑着,而另一边的宵却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月夜见大人……这样真的好吗?」
「啊……这是他们理应得到的东西啊。」
抬头仰望着窗外那已经有些略微泛黄的天空,停顿了一会,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如此回应。
「我只不过,是将这些东西提前带过来而已。」
「……」
宵低着头,沉默了。只是那紧紧地攥着校服裙角的双手,却表现出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所以说啊,你们可不可以说一些我们能够听得懂的话啊……算了,随你了……」
意识到自己的劝说是不可能奏效的少女,最后还是主动地停了下来。
……如果,这时候的她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的话,可能就不仅仅会这样而已了吧……
在他们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的时候,主持人却已经让到了一旁,高举右手,放大音量。
「……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主持人的右手落下,跳下了比赛场。而相对而视的两人,也随之开始了碰撞。
哗啦~哗大片,洁白的纸张,顿时便席卷了整个场地。
白雪般舞动的美丽背后,却暗藏着无限的杀机。
自平安时代起便互为宿敌的两位大阴阳师的后裔,再一次展开了厮杀。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个人几乎是势均力敌。不过芦屋的那一方,占据了微弱的优势。
……至少,表象是如此。
「……幻术,被开启到最大了。」
盯着荧屏,他喃喃自语道。
「铃仙,去把幻术给屏蔽掉。注意不要让那个芦屋的那个老东西察觉到了。」
「了解!」
几乎是这么说完后的一瞬间,少女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学生会室的阳台上。
「……干涉幻术?这么远的距离!?」
法子顿时便露出了满脸的惊讶。
「这种事情办得到吗?」
面对着这超越了魔法界的常识的事情,就算是一向都信赖着他的话的赫映都不由得表示了怀疑。
「一般而言,这是无法办到的。但是如果是铃仙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双手环抱,他罕有的表达了自豪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我的式神,铃仙可都是幻想种中最高等级的『玉兔』啊。」
随着他的话语,在他人面前一直都被隐藏起来的某个东西,出现了。
紫色的长发当中,延伸出两条洁白而柔顺的兔耳。短短的校服裙被撩起,一截圆圆的兔尾也蹦了出来。
他才刚刚看到这一幕,双眼之中便被漆黑所充满。
「不准看!」
身后,响起了宵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只能摆出一副「怪我咯」的姿势,那意思自然就是你想多了。
话说回来……居然是粉色……
咳咳……我自重……
显露出了以前的姿态,玉兔少女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月眼——」
威风凛凛的声音,回响在室内。
强烈而刺眼的红光绽放,就连双眼被捂住了的他,都能够感到那炫目的红色。
「——月兔远隔催眠术!」
这样喊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所看到的景象,全部改变了。
……
「哈哈哈!就凭你这小子,也有资格娶我的女儿!」
荧屏当中,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正大声地嘲笑着。
他的手中,仿若是无穷无尽的纸片与五芒星,铺天盖地地,将另一方压制到了只能够勉力防守的程度。
而在刚才,却还是两位年轻人势均力敌的战斗。
主持人被惊呆了,观众们被惊呆了,学生会的众人也都惊呆了。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根本没有人能够反应的过来。
「你这家伙……这样做,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倾尽全力地防守着对方的攻势,土御门紧紧地咬着牙齿。
「羞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羞愧?你要知道,不被发现的犯规那就不是犯规。你难道,还指望外边的那群杂牌魔法使能够破解掉我这个芦屋家主的幻术吗?」
无论是参赛选手还是观众,顿时都被他的这句话给激怒了,大声地嚷嚷着。而他却是毫不在意,视若不见地继续说道。
「况且,就算被发现了又会怎么样?面对着这群没实力没出生还乳臭未干的小鬼头,我只要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掉,再伪装成一副出了什么『意外』的样子,然后随便塞几个钱给政府官员就可以了。你们,能耐我何?」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所有的观众都闭上了嘴。
一时意气与生命,对于这群人来说,两者之间的价值非常的容易衡量。
为了生命,为了自己最最宝贵的生命,他们,选择了沉默。
刚刚还是欢声笑语的学生会中,此时也被沉默所充满了。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已经充满了怒火;但是与这怒火相伴的,又是浓浓的悲哀。
义与不义,这看似简单的两个选择,在生与死之间,却也变得复杂了起来。这是人类的天性,同样也是人类的悲哀。
「这便是现实啊。」
不知何时,已经摆脱了被蒙住双眼的状态的月夜见,这样说道。
似是嘲讽,又似是嗤笑。
「由一个加害者,一个受害者,与无穷无尽的围观者所组成的,现实啊。」
面对着月之王这充满了讽刺意味的指摘,真红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这……也不可以完全怪他们吧……毕竟……」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生命的选择啊!
「我当然知道。」
点头,承认了。
「不过,正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围观者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世界上才会有着这样的悲剧,难道不是吗。」
「……」
无法,反驳。
心中怀着这样的感情,少女低下了头。
呵呵。而他,却又这样,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那便是我的场合了啊。」
意味深长地说完,他又转回了电视的方向。
「你这家伙……」
场上,立在他另一边的土御门,那双眼睛仿佛都可以喷出火焰一般。
「既然这样的话……青龙!」
铛!铛!铛!
少年身后的空间,片片崩碎。自那无尽的虚空之中,悠远却又响亮的长鸣声奔袭而来!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只带着鳞片的爪子,凭空探了出来。它似乎对于这狭小的「洞口」不甚满意的样子,又伸出了另外一只爪子,分别按住了洞口的两侧。
铛!铛!铛!
眼前的空间,居然硬生生地被这两只爪子给扯裂开来,发出了如同玻璃碎裂一般清脆的鸣响。那来自远古的神兽,终于将自己的躯体,完全地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天青色的头,天青色的身体,天青色的尾巴,天青色的毛发……
浑身散打着强大气息的天青色巨龙,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那般,将长长的身子盘聚在了土御门的身后。
这是,从古至今都被公认为最强的大阴阳师,他所赖以成名的十二位最强的式神之一。
——晴明十二神将,木将.青龙。
召唤出了青龙的他,此刻的脸色完全说不上有多么的好看。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拼尽全力地,大声地呼喊了出来。
「……上吧,青龙。」
「让这个家伙,见识一下我们的志气!」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愤怒一般,青龙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一次吼声。
风压扩散,几乎让人抬不起头来;碎石疾走,又在大地上炸裂。
狂风!狂风!狂风!
这一吼之力是如此的惊人,以至于令他的对手:芦屋家的家主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不过惊讶,却又很快的转化为了嘲讽的笑容。
「……居然是晴明公喂养的式之一……小子,我也忍不住要夸奖你了。」
「……」
「不过,年轻的你,又能够发挥出它的多少力量?一成?两成?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奉劝你不要跟我对抗比较好。」
「那么,就由你亲自来体验一下如何?……青龙!」
毫不示弱地回应了一声。紧接着,右手一挥,青龙顿时便爆冲了出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
音障……那种东西已经被我给玩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那天青色的巨大身躯,紧紧地压迫着自己面前的空气。
「——大言不惭!」
芦屋家主眼中,神光闪动。他挥起双手,结成一个巨大的五芒星,迎向了那天青色的身躯。
只是,刚一撞上,他的脸色就变了。
轰!!!!!
一人一龙,两道强大的身影相撞的那一瞬间,巨大的响动,以他们为中心,向周围爆裂了开来。
没有飞沙走石,也没有烟雾漫天。只因为两人交手的缘故,周围的空气中已容不得半点尘埃。
轰!!!!!!!!!!
巨大的响声再一次爆发。
因为两方同时加大了魔力输出的缘故,又是一阵烈风袭向了观众,将人们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此刻,这一切的两位始作俑者。芦屋家主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而土御门则是咳出了一口鲜血。
高下,到现在已经判明了。
「……居然能够掌握『青龙』六成的力量……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须发飘扬,面目狰狞,芦屋家主,发出了胜利者一般的话语。
「……要是你对于神秘的领悟再强上一些,恐怕就算是我也得饮恨于此吧。可惜……」
——神秘只有在更高等级的神秘面前才会失去效果。换言之,在两人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对于神秘的领悟将会成为左右战局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虽然这样形容似乎有些不太对……
「……所以说,你就给我去死吧,小子!」
「……!」
面对着又一次加大了魔力输出的芦屋家主,土御门终于出现了要溃退的迹象。
是的,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必败无疑。
前提是,如果,真的会这样下去的话……
「是时候了,宵。」
从刚才开始便一直闭目养神的月夜见,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
那冰冷的杀意,顿时便狂暴地舔舐着整个房间。
「……是。」
宵脸上,那一向的笑容消失了。她表情严肃地,将某个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平时一直由铃仙所提着的,黑色盒子。
伸手便将盒子接了过来,将它置于膝盖之上。
嗤~
就像是哪里的科幻电影中的一般,盒子打开了一条缝隙。大量的白色气体,从缝隙当中喷涌而出。
等到气体涌出地差不多的时候,盒子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揭起了它那神秘的面纱。
平躺在箱子中的那是——
「……弓?箭?」
「答对一半。」
月夜见轻柔地抚摸着那把白色的大弓,这样说道。
「这是……回忆。」
那眼神当中,满是笑意与温柔。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恋人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少女们的眼中,此刻的月夜见,才是真正的他。
看到这样的一幕,少女都识趣地没有选择去打扰他。唯有宵,却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赢不了姐姐吗……」
眼神黯然地,以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声音说道。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月夜见已经站在了阳台之上。
左手开弓,右手搭箭。
宵与铃仙对视了一眼,便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他的身后。默默地,守望着他。
「那个……您这是……」
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行为,赫映歪着脑袋。
「……」
并没有回答,但他却马上以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某种气氛,突然间出现在了房间中。
那个气氛,仿佛是无处不在的平凡。但是当它真正的施加于某个事物之时,却又变成了无可抵挡的汹涌。无法违逆,无法反抗,哪怕是最为强大的生命,在它的面前都显得无比脆弱。
——上位神秘.时间。
他双眼微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咻——
箭矢,突然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没有人能够看清他是如何将箭给射出去的。因为在时间的力量的加成之下,一切的视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收弓,他对着刚才的方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悠哉地坐回了沙发上。
然后……
「……啊!」
在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间内,异变突起。
刚刚还占据了完全的优势的芦屋家主,突然捂住了胸口,直直地向后倒下。
他的胸口,还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就算是当事人之一的土御门和青龙,都是一副呆楞的样子。
死了。
芦屋家主,就这么死了。
正在观看比赛的人可能并不清楚,但是学生会的成员却看到了整个过程。
是月夜见,隔着数十千米的距离,用弓箭将其射杀。
简而言之,月夜见杀人了。
「你……唔!」
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想要质问他的艾莉莎,却突然被人给拉住了。
「请……安静一点。」
从后面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宵这样说道。
「……月夜见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
生气?
这个家伙,居然也会生气?
带着意外的心情,她转过头,看向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表情依旧温和,嘴角依然挂着微笑,表面上,他还是和平常没有区别。
只不过,却完全没有办法掩饰,他那已经改变了的本质。
与刚才的温柔完全相反……不,说是两个极端更为恰当。刚才的他,可以说是最为真实,而现在的他,却是最为虚假。
极度寒冷的杀意,与极度炽热的怒火。此时,隐藏在那笑容之下的,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
似乎对于自己这样的行为还是有所不满一般,他摇了摇头,面前顿时便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魔法阵。
「这是……」
「……是月都式,介入电子设备的魔法之一。」
徐福在一旁,小声地解释着。
看来,面对着自己顶头上司的怒火,他也做不到乡平时那样大大咧咧了。
「「喂喂?试音试音?」」
现实中,音响中,两个地方,同时播放出了他那年轻的声音。
一瞬间,几乎是所有的观众和参赛者都一脸警惕地站了起来。
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场上的土御门那了然的神色了。
「「不用紧张,在场的诸位,我并没有加害于你们的意思。」」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我的名字是月夜见,我想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应该都听说过吧。以我月与夜之王的名义起誓,并不会伤到你们一根毫毛。」」
听到了这句话,现场顿时又爆发出了一阵骚动。也不知道是出于对这个名字的信任还是恐惧,人们又马上安静了下来。
「「嗯,很好。」」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发出了赞许的声音。
「「现在,让我说出正事来吧。」」
「「……刚才的事情,是我干的。」」
大胆地承认了自己的作为,丝毫不在乎观众们越发惊恐的表现。
「「关于我今天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情,理由很简单,那是因为我看到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行为。」」
「「你们刚才应该也听出来了。芦屋家主,凭借着自身的势力与武力,妄图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为此,我才会忍无可忍地杀了他。」」
……他生气的理由,就是这个?一时间,所有人都这样想到。
「「也许你们中的有些人还不知道我月夜见的名号,但是自今日起,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马蹄所指之人,吾必杀之!」」
比赛结束了。
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匆匆忙忙地拉下了帷幕。
……邪恶的芦屋家主被打败了,正义的勇者土御门终于迎回了属于自己的公主。按理来说,这对于他们应该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现在,却谁都高兴不起来。
从学生会当中走出来的他们,踏上了同样的道路。
早在之前,徐福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去了。所以,「她们」之中,只有着七个人。
想要回家的月夜见,宵,铃仙。以及莫名其妙地跟上来的赫映,法子,艾莉莎,真红。一共是七个人。
所有的人都是一言不发。有的是不想说,有的是觉得这种时候不说反而比较好,而剩下的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月夜见,杀人了。
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杀人的月夜见,杀人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简单的问题,在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重。
见识到了那个人卑劣的行为之后,这样的问题,她们也确实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问出来了。
就这样沉默地走着。穿过了好几条马路,绕过了好几个拐角,他们终于停在了一栋公寓之前。
公寓的外形和构造都很普通,就是人们平常在大街上闲逛都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那种。然而就是在这样烂大街,与王者的行宫完全搭不上边的房子,月夜见却安然自若地停在了它的门前。
转过头,他开口道。
「我到家了,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
少女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赫映首先摇了摇头。
「……不,不用麻烦您了。」
「是吗……」
摇了摇头,他倒也不去纠缠,招呼着同居的两位少女就要走上去,就在这个时候。
「……月夜见大人!」
「……」
回应着这个声音,他又转过了身来。
出乎他意料的,这个声音并不是出自关系相对比较亲近的赫映公主,也不是大小姐的艾莉莎,而是……
「……二阶堂同学?」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疑惑。
不,不仅仅是他。就连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两位少女,以及跟过来的学生会成员们,都是同样的疑惑。
「……您今天,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平常,总是羞怯,甚至只是和他说上几句话便会面红耳赤的真红,此刻,却是第一个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真红……你……」
一直都作为她的密友的艾莉莎,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的,艾莉莎。」
摇了摇头,宝石般的红瞳中绽放着坚定的光芒。
「月夜见大人他,肯定不是喜欢杀戮的人,但是今天却杀人了。即便被杀的人是恶人,但我还是想要知道那个理由。」
那坚定的光芒,随即便扫到了月夜见的身上。
「呐,可以告诉我吗,月夜见大人?」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就算是月夜见这种厚脸皮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脸皮有些不够用了。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最终也被抛到了脑后。
「……那个人,触犯到了我的底线。」
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在我的心中,对于任何的恶,都是有衡量的标准的。而他却做出了我最无法忍受的恶,所以他必须死,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呼……」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她反而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小的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要是月夜见大人真的是一个嗜杀的人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看她的样子,简直比知道自己成为了学生会的一员时还要庆幸。
「呃……这个是什么意思?」
「……啊!」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所惊吓到,真红像是小动物般地缩了起来。
「听,听到了吗……」
「嗯。不过那个是……」
「没没没没没没什么!只,只是我在自言自语而已。」
少女的头上顿时冒出了热气。唰啦~唰啦~如同拨浪鼓般左右甩起了那金红色的双马尾。
「比,比起这个……那个……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还是知道的……月夜见大人,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杀戮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您。」
是的,这个看似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女的心中,其实是非常的清楚。
对于有些人来说,杀人是义务;对于有些人来说,杀人很平常,跟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对于有些人来说,杀人甚至已经变成了享受。
不过同样的,对于有些人来说,手中的刀刃在夺取敌人的生命的同时,也在自己的心中划下了一道道无法痊愈的伤痕。
……就比如,月夜见啊……
为了他,为了那个看似随意实则内心比任何人都温柔的他,少女开口了。
「……在杀人的时候,月夜见大人给人感觉非常的可怕,仿佛连自己都完全坏掉了一般……所以说……能够约定吗?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的约定。」
说完之后,又满怀期待地紧盯着他。
少女的眼神,洁净而澄澈,除了对他的关怀之外,再无它物。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相信任何的男人都会不忍拒绝的吧,就算是月夜见也不例外。
不过……
「……现在,不行。」
「诶?」
「……我还有,必须要杀死的人。」
握紧了拳头,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抱歉。不过在杀掉他们之前,我还是无法与你约定。」
「这样……吗……」
自己的请求被拒绝,她也是有些消沉地垂下了脑袋。不过却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追问道。
「……那么,您必须杀死的人又是哪些呢?」
他有些痛苦地按住了脑袋,很明显的,这一个问题触及到了什么黑历史。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看着他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的模样,真红又有些犹豫了。不过最后,她还是坚定着语气,说道。
「是的。」
「……那么,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听见她这么说,他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发出了这样意义不明的询问。
「是的,请告诉我吧。」
稍微思考了一下,少女还是点了点头。
「……」
深吸了一口气,月夜见,终于开口了。
「……月见……」
「……我要……颠覆月见!」
「……什……!?」
月之王的话语,顿时便吓到了所有人。
月见。
放眼全日本……不,就算是全世界范围内,它都是历史与实力最为强大的古老豪族之一。
据说,他们传承着神道教「三贵子」之一的月之神,月读尊的血脉,因此族内的人都在「月」之神秘上拥有着极为恐怖的天赋。而在「月落」之后,因为混杂着「月」之神秘的魔力随着落下的月亮传遍了整个世界的缘故,月见家也达到了空前的强盛期,甚至,出现了两位真正的「帝王」。
依照魔法使的分级,一流之上是领主,而领主之上,魔法使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其魔法的威力已经足以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对于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被人尊称一句「帝王」。
同样,也只有真正的「帝王」才有资格在自己的称号当中安上「王」,「皇」,「帝」这样的字眼。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说「月与夜之王」,这便是他表露出了堪比「帝王」的实力过后,人们对他冠以的荣誉。
不过就算最近月见家有莫名的衰落的趋势,就算月夜见在「月」一系的神秘上是公认的最强,但是就算这样,想要覆灭掉底蕴深厚,并且有着两位「帝王」的月见,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在她们的眼中,是这样的。
「这不可能!」
艾莉莎,首先便如此反驳了。
「不,这是绝对会变为现实的事情。」
月夜见却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过去的三年里,我都在不断的削弱他们的实力。同时,不断的制定更加完善的计划。直到现在,大网已经完全撒开,等到收网的那一天,便是月见灭绝之日。」
他的双眼之中,似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熊熊的仇恨的烈火。
「……然后,我会将他们的族人全部杀光,一个不剩。」
「全部!?那么老人跟小孩呢!?」
「全部,杀光。」
月夜见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话不容反驳,无法违逆,就仿佛是真正的王者的旨意一般。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够让一个温和的人变成如此模样。
「你……」
「等一下,艾莉莎!」
在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赫映,却开口拦下了想要理论的她。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月夜见。
「……不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抱歉,这是禁止事项。」
听到他的婉拒,赫映倒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上前一步,大声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定会全力阻止您的,这样也无所谓吗?」
「……」沉默不语。
「……我明白了。」
「等到我们将一切的缘由都调查出来之后,我们一定会再次来到您的面前说服您的。在那之前,请务必不要动手。」
「……」
「拜托您了!」
黑发的大和抚子,蓬莱山家的赫映公主,深深地弯下了她的腰。
「……」
五秒钟……十秒钟……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她才听见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十一月十五日。」
「……十一月十五日,便是决定月见生死的最后一天。」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与他是旧相识的赫映,却是清楚的知道了,他已经认可了这样的行为。
瞬间,她便直起了身子,面露灿烂的笑容。
「……不胜……感激!」
……一定会阻止他的。
这一天,少女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
……这之后,又会有多少的磨难在等着他们呢?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土御门」:
继承了著名遣唐使阿倍仲麻吕以及平安时期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直系血脉的家族。
曾经与令一大阴阳师家族贺茂家共同管理阴阳寮。不过在贺茂灭亡之后,土御门便把持了阴阳寮的阴阳头之位,以帝王之姿管理着全日本的阴阳师。
在悠长的历史中土御门也曾屡次遭受重创,甚至差点断绝于明治维新的潮流之中。不过最后好歹也算是撑了过来,恢复了元气。
「芦屋」:
继承了平安时期另一位大阴阳师,道摩法师.芦屋道满的直系血脉的家族。与另一大阴阳师豪族土御门可谓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这两家的仇恨,甚至可以上溯到平安时期,两家的祖先之间的斗争。在当时,安倍晴明为藤原道长效力,而芦屋道满则为道长的政敌所青睐;安倍晴明为人们驱除恶灵,在平民当中声望极嘉,而芦屋道满却是赫赫有名的「邪恶」阴阳师。两个人之间曾经多次发生争斗,完全相反的性格以及立场造成了这一对宿敌间不死不休的仇恨。这一仇恨,也随着血脉延续至今。
「蓬莱山」:
教育,餐饮,交通,运输……几乎把持着全日本各行各业的命脉的超级大族,在综合实力上,甚至可以和「御三家」相抗衡。
蓬莱山家最大的特点便是族内女性的恋爱自由。如果她们不愿意的话,任何人都无法逼迫她们。这在这样的大家族当中,可谓是相当罕有。
据传,他们的先祖便是《竹取物语》当中,那位从竹子当中取出辉夜姬的老人竹取翁,其血脉的一部分来自月亮上的人类……不过这早已无法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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